一、信用卡對社會的影響
2008年立法院三讀通過「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對卡債族來說是一大福音,放寬更生受理門檻的債務總額定義為「本金加利息」並透過修正及新增條文,希望本次修法能大幅提高更生通過及清算免責比率到8成以上,根據法案此次修法降低進入更生的門檻,從原本1300萬元包含所有債務,改為只限本金加上利息,另外明確定義盡力清償標準,債務人財產及可處分所得扣除必要生活費用後,即視為盡力清償,且更生方案履行有困難者也會降低債務人免責門檻,新法還增列債務人到場進行調解不成立時,可直接以口頭向書記官提出更生或清算聲請,或是更生履行困難者得直接轉清算程序。
在弱勢扶助機構所提供的資料中我們發現到令人震驚的現象,超過一半以上的受扶助者都有積欠卡債,隨著更多訪談者提到的債務狀況,我們從中瞭解到如果不解決債務問題即便進行任何福利改革,這種因為債務而貧困的狀態也不可能解決,根據司法院統計2010年全國約有20萬人是卡債族,總負債金額高達2500億元,到2010年底通過此條例解決負債的只有5千人左右,其他與銀行協商者大約10萬人,沒有該法前毀諾率高達5成其逃債者有數10萬人之多,也側面說明為何在扶助機構中會有這麼多人積欠卡債。
受害者之一的李小姐9年來背負龐大卡債壓力,積欠銀行300萬元的債務,但是一直到現在前前後後已經還了400萬,卻因為銀行利率太高竟然還有1千萬要還,李小姐忍不住哭訴利率這麼高怎麼還的完,並表示不是不想還,只是希望有一個能夠合理的還款條件,每個月被扣薪1/3根本連利息都無法償還,根據民法第205條規定約定利率超過20%者,債權人對於超過部份之利息沒有請求權,即使在這樣的規定之下,李小姐的債務還是越來越高,民間的律師們認為205條應該被降到12%,所有的名目都叫做利息都不能超過這12%,希望金管會跟銀行可以降低利率,讓這些至少有80萬人左右的卡債族能有還完債務的一天。
二、被遺忘的犧牲者
台灣的信用貸款歷史是由無數被犧牲的貸款者所構成的,這樣心酸的社會問題不會原本就存在,大多時是被「發現」、被「敘說」出來的,當人們不去「敘說」的時候歷史就不會存在。
無論何時銀行總會表示與債務人協商成果良好,但根據金管會2016年報告書,共有52萬名債務人,參與協商人數共有22萬人,若是用數學算即使都沒有人「毀諾」,也至少還有30萬人在體制外,簡直如同國王新衣一般,根據中研究2017年「台灣社會變遷調查資料庫第五期第三次」的資料顯示,在2040個樣本當中有102位有信用卡或現金卡的債務,依其比例計算約佔總抽樣人口5%,若以母群1700萬人推估信用卡債務人約有85萬人左右,假設協商成立並持續繳款者有10萬人,當年透過司法體系解決有3千人依照這個數據來看,避債或逃債的人數至少有70萬,即便以最低標準來看,金管會2016年公佈的人數應該也有40萬以上,這個數據顯示了一個事實,的確存在毀諾而無法處理債務,以及從未處理債務的人,相信在官方數據之後恐怕還有更多人隱藏在社會各處,這群人像是金融板塊激烈衝突時掉落谷底的人們,在結構重建後被遺忘。
卡債受害者之一的吳太太原是名幼教老師,曾積欠一筆數目不詳的信貸,目前與全家共7人同住在台北近郊,後來幼稚園結束營業她也跟著失業將近三年沒有工作,區公所領的救難金也對生活幫助不大,失業三年期間基本開銷都不夠必須請大伯幫忙,每個月供應2萬元作為照顧公婆和家裡的生活補貼,後來她在一項社福救濟方案中擔任居家服務員,不僅緩解了負債問題現在每個月也都會先償還信貸,剩下的才作為生活費,以前錢根本不夠用只能舉債度日,心理狀態也改善很多,之後吳太太的生活產生許多變化,除了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因為須在台北通勤進行居家服務,也慢慢對台北的環境更熟悉,連假期間常常帶家人逛台北,家庭生活出現了非預期的改善,不過這份工作也帶來了負面作用,因為工時較長身體比較累大概一個月需要看一次醫生,也因此產生職業傷害,我們很少能看到債務人在經歷銀行催債後,還能在薪資家庭都能兼顧的情況,神奇的是她並沒有申請更生清算等程序,在失業期間就這樣撐著,但如果這是一個清算通過的案例呢? 吳太太若透過金融重建協會的幫助,聲請清算而且免責,那這案例對社會問題又能改善多少呢? 本協會在這裡想傳遞的重點是在許多弱勢者身上,處理前端債務的社會報酬率會比後端的社福機構高很多,如果這是個「社會問題」,那我們應該先處理源頭,吳太太也鼓勵大眾可尋求協會的幫助,卡債問題可循法律途徑解決,早日脫離債務苦海。
卡債受害人自救會成員控訴銀行以高額利率、違約金、手續費,讓債務人無法翻身,黃律師說銀行定存利率僅百分之1點多,但借款利率居高不下,如果再將手續費、違約金等其他名目費用算入,實質償還金額利率更高達40%,卡債受害人自救會說,當年頂新並未帶回任何資金是向大眾集資和銀行貸款而得,連買帝寶的錢99%也是向銀行借的,銀行卻以2-3%的低利率貸給頂新,卡債受害人卻在承受銀行高利貸吸血這樣公平嗎? 銀行只會告訴社會大眾說卡債族不還錢,但還給銀行多少、拍賣房屋多少、扣薪還了多少,法院紀錄清清楚楚,銀行不停地從卡債族身上吸血,金管會能不能給她們一個公平的還款條件? 卡債受害人自救會主張將民法的利息上限由20%降為12%,約定違約金及各種名目費用,視為利息去年提出降息修法但金管會卻杯葛,期盼未來的執政黨關心百萬卡債族的債務問題,也呼籲行政院立即承諾修法降低利息。
為了進一步追蹤這個現象,我們進行第二波的調查,目前的描述統計也間接證實這個發現,即便我們控制了人口與社經地位,相較無債務者,積欠卡債者在身體與心理健康上也處於劣勢,這說明了以往很少被清楚釐清的「金融社會傷害」的確存在,也就是說卡債導致的自殺、憂鬱症、經濟條件向下滑落的情況在經驗上得到證實,這個結果也呼應我們在2010年所做的調查,也就是積欠卡債有可能造成向下盤旋的情況,在該研究中我們得到一項數據,就是積欠債務後債務人的工作收入平均下降將近9千元,如果卡債與身體損害、心理憂傷等作用又高度相關的話,可想而知債務人在處理債務過程中受到的折磨,如果又向親友借錢之後無法處理的話,等於切斷了最後一道社會支持網絡。
三、未來可能造成的危害
台灣金融市場再經過過度飽和的競爭狀態下,原有的正式與非正式金融體系界線開始模糊,關係借貸標會等貸款形式幾乎全面性被信用卡、現金卡取代,社會中的貨幣流動機制轉換成制度化、非個人的貸款形式,2016年逾期放款總數達到最高峰近3千億台幣,人數高達52萬,緊接著自殺事件頻傳,卡債問題是消費信貸的極致表現,不僅是貨幣或是單純消費過度的問題,它牽涉到金融市場過度競爭導致的社會傷害,以及貨幣過度流動後的社會關係破壞,司法體系若無法扮演平衡者的角色,最後就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導致這些逃債族的經濟活動地下化,因此除了生計上的問題之外,另一項工作是將他們極少的收入隱形化,以逃避銀行或資產管理公司的追繳,最後會演變成隱形的社會問題,其表徵是經濟條件下滑、貧困、治安問題、家庭破裂等現象。
有一個案件一直印象非常深刻,2011年新北市爆發一件「加工自殺」案件,華姓女子為了領取保險金償還債務,僱請槍手殺害自己,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全家的幸福,但因一槍斃命加上被槍殺前,監視器錄下她在電梯內與丈夫深情離別擁抱,警方根據這些線索逮捕她的丈夫和哥哥,最後華姓女子的民間債主還說她很偉大,犧牲自己來換取全家和小孩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社會,需要靠詐領保險金來解決債務問題?我們還需要犧牲多少人,才能有個合理的債務清制度呢?
我們嘗試分析如果律師、法官協助一位債務人通過更生或清算,債務人對這個社會到底能有多少貢獻? 為了掌握卡債的社會影響性,本協會又陸續作了幾項研究,結果有出乎意料的結果,卡債與其他債務不同,與身體損害和心理憂傷有高度的相關性,同時我們也發現其他債務並不會明顯造成身體的健康惡化,但「積欠卡債」這一變項卻很顯著,換句話說其他債務類型並不會影響健康,但一旦牽涉到卡債就會造成身體損害,類似的情況也出現在心理傷害。
如果債務並不涉及信用或現金卡欠債,不必然會造成過度的心理負擔,更重要的是積欠信用或現金卡債務者的心理憂傷程度便會顯著高過於無債務者,其中有來自於信用或現金卡的欠款這一事實,對於心理健康的危害才是關鍵所在。
其後繼續調查我們發現有8成的扛貸族為了及早解脫而選擇省吃儉用、兼差或跳槽增加收入,因此犧牲生活品質,與家人的關係也變得疏離,其他另有為扶養父母或照顧配偶的上班族,要將近8~12年才能無債一身輕,每個月光是還貸款就要逼近1個月的基本工資,加上近期經濟部不景氣、民生消費信心不如預期等,公司加薪機會小導致上班族深感壓力沉重,為了提早還完債務受訪者會選擇「省吃儉用」、「努力兼職」、「跳槽轉職」等方式來增加還款能力,不過協會也在此呼籲申請貸款前應該量力而貸,並制定相應的還款計畫,才不會迷失在「負債人生」中。
很多人因為申辦貸款碰到還款困難,我們提供免費諮詢服務,倘若您因卡債而被強制執行,並遭到扣薪以及帳戶、土地、房子等財產受到影響,需向銀行或法院進行債務整合、協商、調解、更生、清算等,歡迎來電或留言,我們將有專人為您服務。
台灣金融財富重建協會提醒國人應:【謹慎理財投資、避免過度消費、樂觀面對人生、善擬償債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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